所有人都说我是锦鲤。可他们不知道，靠近我的人，都得倒霉。
这是我用二十年人生验证出来的铁律。养父母家隔壁的王婶，拉着我的手夸我水灵，
第二天就摔断了腿。村口小学的校长，摸着我的头说我以后肯定有出息，
回家路上就被狗咬了**。连村头算命的老瞎子，哆嗦着说我命格贵不可言，
当晚他那破棚子就塌了。所以当那辆锃亮的黑色轿车停在养父母家破败的院门口，
走下来一对穿着光鲜、自称是我亲生父母的中年男女时，我心里咯噔一下。“萱萱？
你是我的萱萱？”那个叫林雅芝的女人扑过来，眼泪流得又快又急，带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，
熏得我有点晕。她死死攥着我的手，冰凉的宝石戒指硌得我生疼。“像！太像了！
”旁边那个挺着啤酒肚，梳着油头的男人，欧阳宏业，激动地搓着手，眼睛在我脸上来回扫，
“这眉眼，这鼻子，错不了！是我们欧阳家的种！”养父母站在门槛边，局促地搓着衣角，
脸上是既高兴又惶恐的复杂表情。他们老实巴交了一辈子，没想到捡回来的女娃，
居然是城里大老板的亲闺女。“孩子，你受苦了。”林雅芝抱着我哭，
眼泪鼻涕蹭在我洗得发白的旧T恤上，“都怪当年医院疏忽，
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……跟妈妈回家，妈妈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！”补偿？
我看着他们身后那辆价值不菲的车，再看看养父母家漏风的土墙和开裂的泥地，
心里没什么波澜。只是有点替他们担心。这俩人靠我这么近，还抓着我……果然，
林雅芝松开我，想从她那个精致的小皮包里掏纸巾擦泪。手刚伸进去，“哎哟”一声，
脸都白了。“怎么了雅芝？”欧阳宏业赶紧扶住她。
“包……包里好像有东西扎我手……”林雅芝抽出手，指尖冒出血珠。她忍着痛翻开包，
从里面拎出来一支断裂的口红管，尖锐的塑料断面正沾着她的血。那支口红一看就很贵，
外壳上全是细碎的亮片。“晦气！”欧阳宏业皱着眉骂了一句，挥手让司机递过来创可贴。
司机小跑着过来，脚下不知怎么一滑，一个趔趄，差点把创可贴盒子甩飞。
他狼狈地稳住身体，脸涨得通红：“对…对不起老板！”欧阳宏业不耐烦地接过创可贴，
给林雅芝贴上。林雅芝看着断掉的口红，心疼得直抽气。我默默看着这一切。熟悉的开场。
我后退了一小步，试图离他们远点。“萱萱别怕，”林雅芝以为我害怕，忍着疼，
又想来拉我，“一点小意外，没事的。跟爸妈回家，家里什么都有，还有个姐姐在等你呢。
”姐姐？我那个被错抱回去，占了欧阳家千金位置二十年的假姐姐？
我心里那点微弱的同情彻底没了。“好。”我点点头，没多说。既然他们非要带我走，
那就走吧。反正倒霉的，从来都不是我。欧阳家的别墅，大得像宫殿。
亮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，高得离谱的水晶吊灯，墙上挂着我看不懂但感觉很贵的画。
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、很好闻的花香。一个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。
她很漂亮，皮肤白皙，头发柔顺，像个精心打扮的洋娃娃。只是看我的眼神，
像在看一块不小心粘在她昂贵地毯上的口香糖。“爸，妈，你们回来了。”她的声音很甜，
目光落在我身上时，那甜味里掺了点冰渣，“这就是……妹妹？
”她刻意加重了“妹妹”两个字。“对对，雪晴，快过来！”林雅芝热情地招呼她，
又把我往前推了推，“这就是你亲妹妹，欧阳萱。萱萱，这是你姐姐，欧阳雪晴。
以后你们姐妹俩要好好相处。”欧阳雪晴走近几步，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，
朝我伸出手：“妹妹，欢迎回家。”她手上戴着一枚小巧的钻石戒指，闪闪发光。
我看着她伸过来的手。又看看旁边一脸欣慰的亲生父母。心里叹了口气。我没碰她的手，
只点了点头：“你好。”欧阳雪晴的笑容僵了一下，手悬在半空，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。
林雅芝赶紧打圆场：“哎呀，萱萱刚回来，还有点认生，熟悉熟悉就好了！雪晴你是姐姐，
要多照顾妹妹。”欧阳雪晴乖巧地应着：“妈，你放心吧。”她转向我，声音轻柔，“妹妹，
你的房间在二楼，我带你去看看？爸妈特意给你布置的，都是最好的。
”她伸手想挽我的胳膊，姿态亲昵。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了。“我自己看就行。”我说。
欧阳雪晴的手落空，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。林雅芝和欧阳宏业交换了一个眼神，
似乎觉得我有点不识抬举。“也好，让萱萱自己先熟悉熟悉。”欧阳宏业发话，
又对旁边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女人说，“张妈，带二**去她的房间。”张妈应了一声，
恭敬地对我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我跟着张妈走上楼梯。刚踏上第一级台阶，
身后传来欧阳雪晴一声短促的惊呼。“啊！”我们回头看去。只见欧阳雪晴捂着脖子，
脸色发白。她脖子上那条细细的铂金项链，不知怎么突然断了，吊坠掉在地上，
发出清脆的声响。“雪晴！怎么回事？”林雅芝紧张地问。
“不知道……项链突然就断了……”欧阳雪晴捡起吊坠，一脸委屈，眼圈都红了，
“这是爸爸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……”欧阳宏业皱着眉：“是不是扣子松了？拿去修修就好。
”他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不耐烦。欧阳雪晴咬着唇，泪珠在眼眶里打转，
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，带着一丝控诉。好像是我弄断了她的项链。
林雅芝心疼地搂住她：“好了好了，不哭，妈妈明天带你去买条新的，更好的。
”我收回目光，跟着张妈继续上楼。心里毫无波澜。这才哪到哪。我的房间很大，很漂亮。
一整面墙的落地窗，挂着梦幻的纱帘。巨大的公主床，铺着看起来就很贵的丝绸床单。
独立的衣帽间和浴室。一切都崭新得晃眼。张妈简单介绍了房间设施就退了出去，关门前，
她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我站在房间中央，
感觉像闯入了别人的领地。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格格不入。晚餐很丰盛。
长条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，餐具闪闪发光。欧阳宏业坐在主位，
林雅芝和欧阳雪晴坐一边，我坐在另一边。气氛有点沉闷。欧阳宏业清了清嗓子，
端起酒杯：“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！我们欧阳家真正的千金回来了！来，欢迎萱萱回家！
”林雅芝和欧阳雪晴也端起杯子，脸上挤出笑容。我端起面前的水杯，没说话。“萱萱啊，
”欧阳宏业放下酒杯，看着我，语气带着点施舍，“以前的事都过去了。回家了就好。
以后缺什么，想要什么，尽管跟爸爸说。你姐姐有的，你都会有。
”欧阳雪晴拿着刀叉的手顿了一下，切牛排的力道大了点，餐盘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“嗯。
”我应了一声，低头吃饭。味道很好，但我没什么胃口。“对了，”林雅芝像是想起什么，
热情地说，“萱萱，明天妈妈带你去逛街！买几身像样的衣服，再添置些首饰包包！
你看你穿的……”她话没说完，但嫌弃的眼神扫过我身上洗得发旧的牛仔裤和T恤。
“不用了。”我放下筷子，“我衣服够穿。”林雅芝的笑容有点挂不住：“这孩子，
跟妈妈客气什么！你现在是欧阳家的**，走出去代表的是我们家的脸面。听妈的，
明天就去！”“是啊妹妹，”欧阳雪晴也柔声劝道，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，
“妈妈眼光很好的，让她帮你挑挑。不然你这样出去，别人会笑话我们家的。
”我看了她一眼。她脖子上果然换了一条更粗、更闪亮的钻石项链。“随你们。
”我不想在这种事上争辩。“这才乖嘛！”林雅芝满意了，拿起汤勺想给我盛碗汤表示亲昵。
她的手刚碰到汤碗的边沿。“啪嚓！”一声脆响。
那只描着金边、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骨瓷汤碗，毫无征兆地从碗托上裂开，
滚烫的汤汁瞬间泼洒出来，溅了林雅芝一手，也淋湿了她昂贵的真丝裙摆。“啊——！
”林雅芝烫得尖叫起来，猛地甩手。“雅芝！”欧阳宏业吓了一跳，赶紧站起来。
佣人慌忙冲过来收拾。餐厅里一片兵荒马乱。欧阳雪晴也站起身，
一脸关切地去查看林雅芝的手，目光却惊疑不定地瞟向我。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，
看着眼前的混乱。手背上溅到一滴汤，有点烫。“妈，你没事吧？烫伤了没有？
”欧阳雪晴的声音带着哭腔。“嘶……疼死了！”林雅芝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背，
又心疼地看着被毁掉的裙子和地毯，脸色铁青，“这碗怎么回事！张妈！张妈！
”张妈战战兢兢地跑过来：“太太，这碗……这碗早上还好好的……”“废物！
这点事都做不好！”欧阳宏业烦躁地吼道，扯了扯领带，“还不快去拿药箱！
”他阴沉的目光扫过餐桌，最后落在我身上。那眼神里，没有了刚才的“慈爱”，
多了几分审视和……说不清的晦暗。我迎着他的目光，平静地拿起餐巾，
擦了擦手背上那滴油渍。倒霉事才刚刚开始。第二天，
林雅芝还是硬拉着我去了全市最高档的商场。欧阳雪晴自然也跟来了，
美其名曰“帮妹妹参考”。林雅芝像是要把昨天在餐桌上丢的面子找回来，
也像是急于在我这个“土包子”面前展示欧阳家的财力。她指挥着店员，
把一件件价格标签上零多到我数不过来的衣服、裙子、包包往我身上堆。“这件！
这件适合萱萱！”“还有那个**款的包，给我女儿拿一个！”“鞋子呢？
这个系列所有颜色都包起来！”店员们笑得见牙不见眼，围着我们团团转。
欧阳雪晴挽着林雅芝的胳膊，时不时娇声点评：“妈，这个颜色衬妹妹肤色呢。
”“这个款式今年很流行，妹妹穿着肯定好看。”只是那笑容，怎么看都有些勉强。
尤其是当林雅芝大手一挥，给她自己也添置了不少东西时，她的笑容才真切了几分。
我像个木偶一样被她们摆弄着试衣服，从头到尾没发表意见。
直到林雅芝看中了一条挂在VIP室最显眼位置的红宝石项链。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，
周围镶满了碎钻，在射灯下璀璨夺目，价格牌上的数字更是晃眼。“这个好！
”林雅芝眼睛放光，指着项链对店员说，“拿出来给我小女儿试试！
”欧阳雪晴的视线黏在那条项链上，呼吸都急促了几分。她轻轻晃了晃林雅芝的手臂：“妈，
这条……好贵啊。”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渴望。“贵什么！”林雅芝豪气地一挥手，
“给我宝贝女儿戴，再贵都值得！萱萱，来，试试！”店员小心翼翼地把项链取出来。
林雅芝亲自拿起项链，走到我身后，想要给我戴上。我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，
还有她靠近时那种……即将发生点什么的不祥预感。“我自己来。”我试图阻止她。“哎呀，
跟妈妈客气什么！”林雅芝不由分说，把项链绕过我的脖子。
就在那冰冷的金属锁扣即将搭上的瞬间。“砰！哗啦啦——！”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巨响！
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尖锐声音！我们头顶正上方，
商场那盏巨大的、由无数水晶片组成的华丽吊灯，毫无征兆地整个砸落下来！
无数碎裂的水晶和金属构件像暴雨般倾泻而下！“啊——！！！”尖叫声几乎要刺破耳膜。
人群瞬间炸了锅，惊恐地四散奔逃。林雅芝离吊灯最近，吓得魂飞魄散，
下意识地尖叫着把我狠狠往前一推！她自己则因为穿着高跟鞋，用力过猛，
一个趔趄向后摔倒！我被她推得向前踉跄几步，站稳。回头一看。林雅芝狼狈地摔坐在地上，
精心打理的发型乱了，昂贵的套装沾满了灰尘和水晶碎片。
那条差点戴到我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，在她摔倒时脱手飞出，砸在地上，
红宝石旁边崩掉了一小块，旁边还散落着几颗崩飞的小碎钻。几个沉重的金属灯架残骸，
就砸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旁边。只差一点点。欧阳雪晴站得稍远，
也被飞溅的水晶碎片划伤了手臂，正捂着手臂哭。整个VIP室一片狼藉，如同灾难现场。
店员们吓得脸色惨白，商场保安慌慌张张地跑进来。我站在一片狼藉之中，毫发无损。
看着地上那条崩了口的项链，又看看惊魂未定、一脸后怕的林雅芝和哭哭啼啼的欧阳雪晴。
林雅芝在保安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站起来，脸色煞白，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，
充满了恐惧。她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，离我远点。“妈……你没事吧？
”欧阳雪晴带着哭腔问，眼睛却死死盯着地上那条坏掉的项链。
“没……没事……”林雅芝声音都在抖，她指着地上的项链，对店员说，
“这……这个……包、包起来……”她大概是想说赔偿，但吓得太厉害，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我看着林雅芝那副样子，心里毫无波澜，甚至有点想笑。她刚才推我那一下，
可真是用尽了全力。吊灯事件后，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。林雅芝明显开始躲着我。
她不再热情地拉着我说话，不再试图亲昵地碰我。偶尔在走廊上遇见，
她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惧，匆匆点个头就快步离开，好像我是什么瘟疫。
欧阳宏业也变得沉默寡言。公司似乎出了点问题，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，
脸色也越来越阴沉。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，有审视，有怀疑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厌恶。
只有欧阳雪晴，似乎从那天的惊吓中恢复得最快。她不再刻意在我面前扮演姐妹情深，
但也没表现出明显的敌意。只是她看我的眼神，比以前更加冰冷，还多了一种看好戏的意味。
她大概觉得我这个“灾星”回来，对她反而是好事。这天晚饭时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欧阳宏业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。他刚接完一个电话，脸色铁青，猛地一拍桌子！
“废物！一群废物！”巨大的声响吓得林雅芝一哆嗦，欧阳雪晴也放下了筷子。
“怎么了宏业？”林雅芝小心翼翼地问。“怎么了？”欧阳宏业眼神阴鸷，额角青筋直跳，
“那个谈了快半年、板上钉钉的城南新区开发项目！黄了！被周家那小子半路截胡了！
前期投入全他妈打了水漂！”林雅芝倒吸一口凉气：“怎么会这样？不是说万无一失吗？
”“万无一失？哼！”欧阳宏业狠狠掐灭烟头，“本来一切都好好的！
偏偏在最后签意向书那天，张局那个老东西突发心梗进医院了！接手的李副局油盐不进，
转头就把项目给了周家！你说邪不邪门！”他说着，目光像刀子一样，猛地刺向我。
我正低头安静地吃饭，仿佛没听见他们的争吵。“爸，你也别太生气，身体要紧。
”欧阳雪晴柔声劝慰，目光也若有似无地飘向我，“也许……只是运气不好呢？
说不定过几天还有转机？”“运气不好？”欧阳宏业冷笑一声，声音拔高，“自从她回来！
家里就没一件顺心事！你妈差点被吊灯砸死！你项链断了！公司最大的项目丢了！
这他妈是运气不好？！”他手指直直地指向我，毫不掩饰他的愤怒和迁怒。
餐厅里死一般寂静。佣人们都低着头，大气不敢出。林雅芝脸色发白，嘴唇哆嗦着，
想说什么又不敢说。欧阳雪晴垂下眼帘，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。我放下筷子，
抬起头，平静地迎上欧阳宏业喷火的目光。“所以呢？”我问。我的平静显然激怒了他。
“所以？”欧阳宏业猛地站起来，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，“欧阳萱！
你是不是克我们欧阳家？！你回来就是个祸害！”“宏业！你胡说什么！”林雅芝惊叫一声，
想要阻止，但声音发虚。“我胡说？”欧阳宏业指着我的鼻子，“你看看！你自己看看！
自从这个扫把星踏进家门，我们欧阳家就开始走下坡路！我看她就是来讨债的！”“够了！
”林雅芝也站了起来，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，“别说了！求你别说了！
”她似乎害怕欧阳宏业再说出什么更可怕的话，会招来更可怕的“报应”。
我静静地看着这对失态的父母。看着林雅芝眼中的恐惧，
欧阳宏业眼中的暴怒和……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恐惧。
再看看欧阳雪晴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。“我吃饱了。”我推开椅子，站起身，
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餐厅。身后传来欧阳宏业愤怒的咆哮和林雅芝压抑的啜泣。
祸害？讨债？也许吧。但请我回来的，不是你们吗？家里的低气压持续了好几天。
欧阳宏业早出晚归，脾气暴躁得像火药桶。林雅芝整天心神不宁，拜佛念经的次数明显增多，
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。欧阳雪晴倒是春风得意。欧阳宏业大概是为了补偿项目失败的损失感，
或者是为了安抚这个没被“克”到的女儿，给她买了一辆最新款的跑车。火红的颜色，
张扬又耀眼。这天下午，我刚从外面回来（林雅芝现在巴不得我少在家待着），
就看到那辆红色跑车嚣张地停在别墅门口。欧阳雪晴戴着墨镜，倚在车门边，看到我，
故意按了两下喇叭。“妹妹，回来了？”她摘下墨镜，笑容明媚，“爸送我的新车，怎么样？
要不要姐姐带你兜兜风？”她语气里的炫耀几乎要溢出来。“不用。”我绕过她，准备进门。
“哎，别走啊！”她快走两步拦住我，凑近了些，压低声音，脸上带着恶意的笑，“怎么？
怕坐我的车出事啊？就像妈差点被吊灯砸死那样？还是像爸丢了大项目那样？
”她盯着我的眼睛，想看我的反应。我看着她近在咫尺、写满挑衅的脸。
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和那股强烈的“想看我倒霉”的恶意扑面而来。“随你怎么想。
”我懒得跟她废话。“呵，”她嗤笑一声，重新戴上墨镜，姿态傲慢，“有些人啊，
就是天生的穷命，就算飞上枝头，也变不成凤凰。只会把霉运带给身边的人。爸说得没错，
你就是个……”她的话戛然而止。因为她那辆崭新的、火红的跑车，驾驶座那边的车门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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